Chapter 42

……

“……不過，對現在的狀況而言，不論你是哪一方，都不重要了。”

“為我所用吧，流魂街的小老鼠。”

藍染惣右介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，而螢被他狠狠壓在地上，皮膚都被路上的沙石磨得生痛，雖然現在對她來說是相當的絕境，但她一雙碧綠的瞳眸裏頭卻還是並未被澆滅的鬥志。

她相當倔強地別過臉，又挑眉詢問：“你想對我做什麽？”

“我為什麽要回答你？”藍染危險的氣息籠罩著她。

“你說讓我為你所用，在利用我之前，好歹滿足我一點求知欲吧？”她實在很在意藍染逮住她的目的。

“很抱歉，我對於應付小老鼠毫無興趣呢。”但藍染是藍染，一個在撕破臉之後連多一分仁慈也懶得裝的男人，他嘴角的弧度沒有一絲溫度，就連那雙棕色的瞳眸，也只剩下屬於獵食者的殘酷感情。

“那麽……”螢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，心裏也失去了配合他乖乖就範的想法，畢竟……對她來說，即使是四肢都被他壓制住了，她還是擁有稍微“委屈自己”從而給他蹭一臉灰的能力的！

想到這，螢的雙瞳就閃過一絲精光，她的嘴角勾起一個狡黠的笑容。

“……你就別怪小老鼠不聽話了！”

她以相當靈巧的動作將自己的右手脫臼，只聽見清脆的哢嚓聲，藍染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，又在他這一瞬的遲疑間，螢已經用上一股強大的力度將藍染的身體從自己背上甩走，甚至，她擡起左手就將100kg的力度擊到他的方向！

而藍染以瞬步躲開，又見那個灰色的影子趁著空隙往後退去，甚至，還相當謹慎的將拳頭直接擊落潤林安的地面。

只聽見轟隆的一聲，地裂山崩！

無數的沙塵與碎石隨著螢的攻擊被拔地而起，在月色底下對於遮擋藍染的視線作出了很好的效果，而螢在那個片刻之間相當熟練地把自己的右手接回去，下一刻，又似是有所預感那般旋身一踢，以擋住藍染的偷襲。

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，而藍染看螢的眼神，也已經遠超出了看“流魂街老鼠”的眼神，反而……他相當地肯定了少女的實力。

他一雙棕色的瞳眸最終連笑意也褪去，當他瞬步的速度都逐漸被她的感知能力跟上之後，藍染就不動了，他就那樣站在路中心，面無表情地看著螢。

……左手因為對硬物作出拳擊而血肉模糊，右手脫臼一遍又接上，估計在功能上還有點遲鈍。所以此刻他需要提防的……是少女的腿擊。

她的速度很快，明明她不懂得瞬步或使用靈力。

就連她的靈絡，也真的不是屬於死神的紅色。

既然如此，為何她一塊未經琢磨的石頭，已經能使用出如此強大的力量？

她的格鬥技巧與速度，都快要比得上碎蜂隊長了。

想到這裏，藍染又冷漠地嗤笑一聲。

“……我改變主意了。”

他如同王者一般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如是宣告，而還在喘息的螢挑起眉頭，又用狐疑的眼神看著藍染：“……什麽？”

“剛才我說……我無意滿足小老鼠的好奇心。”藍染的薄唇微抿，又忽而用上一個謙恭有禮的態度補充：“但請容許我收回剛才那句話，我必須承認，你不是小老鼠……在我眼中，你已經升格成野貓的程度了。”

甚至，此時的藍染惣右介覺得……假若他面前的這個少女能夠進真央讀書並按部就班地成為死神，實力肯定會在他的副官雛森桃之上。

不，或許他甚至不能以雛森和面前的姑娘比較。

假若，他早一些發現這塊原石的話，他想……他應該會頗希望能把她收為自己所用的吧？

只可惜……

藍染的身影在月色底下變得越發疏遠冷漠。友善謙恭的形象與他殘酷冷漠的形象在螢面前無縫切換著，他知道，在這個時機見過他這一面的人都不能活下去。

雖然他是挺欣賞這個小姑娘的眼神的，但也只能這樣了。

機會難得，他就以滿足她的好奇心作為對她的補償吧。

想到這裏，藍染就再一次緩緩地將自己的斬魄刀從刀鞘裏抽出，而他將螢臉上那可憐又可愛的倔強神色收在眼底，視線掠過一絲病態的寵溺。

“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好了。”

藍染手中握著的刀刃閃爍著耀眼的銀光，他薄唇輕啟：“實際上今夜，我除了覺得月色正好，我會出來‘散步’的主要原因還是……我剛剛用自己的斬魄刀領悟出一些新的技能了，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試試看。”

藍染說到這裏，還賣關子地停頓了一下。

“……我指的是，試試看我鏡花水月的催眠能力哦。”

“所以測試的對象，非活人不可呢。”

他低沈穩重的聲音如是說著，而一絲不好的預感從螢的心中掠過，甚至，就連她手上佩戴著的境界指環也瞬間變得滾燙不已，就像是在告訴她——“危險、快逃”一般！

只是，她哪用境界指環的提醒？

早在數分鐘之前，她就從面前的男人身上感覺到魔鬼羅剎一般的危險氣息了，只是，她就單是站在男人的面前，就感覺自己像是被黏在蜘蛛網上的獵物一般，完全失去了逃竄的力氣和辦法。

毫無空隙，也毫無希望……

螢的左手冒著血，風吹過，牽連起她更多疼痛的神經。

然後，也就在她還沒想出任何對策的時候，那個男人就接著往下說了。

只見他用優雅溫和的動作揮舞著手中的刀刃，下一秒，又說出了一個與那漂亮刀刃不相配的粗暴解放語：“碎裂吧，鏡花水月。”

而也就在那一個瞬間，視線無法從刀刃之上移開的螢，只感覺一陣看不見的氣息朝著她的方向粗暴地襲來，一陣強烈的心悸和恐懼籠罩了她，又叫她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，雙眸失去了神采——

“……看來，成功了呢。”

藍染惣右介相當滿意地望著那個就像是失去操控的提線木偶般的螢，此刻她瞳孔失神地坐落在地上，他慢悠悠地靠近她，再笑著對“聽得見但也無法反抗”的她解釋。

“相當感謝你成為我斬魄刀的試刀對象。”

藍染摩挲下巴：“關於我的斬魄刀，雖然有很多人誤解了它的能力，但實際上，這是一把幻覺系的斬魄刀。能讓僅看過他一遍的人就陷入被完全催眠的狀態，讓那個人完全的成為我的扯線木偶。”

他寬厚的大手肆無忌憚地拍了下螢毛聳聳的腦袋，而少女擡眸望著他，一雙碧綠的瞳眸似是想要對他說些什麽，但她卻無法自控。

對，就如同藍染說的那樣，無法自控。

被囚禁在軀體內的螢的意識感覺自己的四肢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，就是聽得見藍染的聲音、感知到附近的情況，她還是無法把自己對身體的自主權奪回來。

她的意識和身體就像是墜入冰窖一般，寒冷的氣息就像是無邊的黑夜那般籠罩著她，導致有好幾個瞬間，她的意識都準備昏昏沈沈地睡去，若不是她右手上的境界指環還在源源不絕地輸給她能量，她此刻肯定無法保持意識。

對了，境界指環……

螢拼命地感知著右手的境界指環，因為直覺告訴她，假若此刻她能夠再從境界指環上借來一點力量，說不定能夠擺脫藍染的催眠控制——

螢僵硬在原地，又在這個全身上下的把控權都失去的現在，感受著那唯一真實的指環的力量。她仔細感受著指環力量在自己體內流淌的波動，只感覺那種力量不再滾燙刺激，反而是逐漸變得溫暖，緩緩地盈滿了她的身體。

原來，境界指環的力量是這個感覺的嗎？

螢有些錯愕，逐漸的，她又似是能夠在自己的身體上區分出來各個世界的力量。

——個性的力量，她本身的力量，火焰的力量，境界指環的力量，藍染斬魄刀入侵她腦海的冰冷的靈力……這些來自不同世界不同根源的力量，雖然都是未知，但螢卻逐漸借由這個被操控的時刻，逐漸整理出自己體內存在的不同元素。

終於，她抓緊了來自斬魄刀鏡花水月的力量，又嘗試用指環的力量將那股力量驅散出去——終於，她感覺到那份冰冷刺骨的溫度要離開她的身體了，而她也逐漸取回了身體的主動權，她的右手指尖跳動了一下。

而她的這份努力，又一點不漏地落在藍染的眼底。

他看著少女那逐漸恢覆神采的一雙碧綠瞳眸，驚訝得低呼了一聲：“怎麽可能？你居然憑著自己的力量就要沖破鏡花水月的能力？”

這種狀況對藍染來說聞所未聞，所以，他也沒有輕易將這個歸咎於螢本身的意志力——畢竟以他的認知，就算是隊長級別，要抵抗他的鏡花水月也是不可能的。

更何況是一個甚至沒接受過任何死神訓練的普通人？

藍染一雙棕色瞳眸瞬間變得冰冷，他蹲下身去認真地打量著螢的狀況，然後，也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完全恢覆身體的把控權時，註意到少女右手上那泛著熒光的銀色指環。

“……指環？”

藍染低聲自問，確實以他的角度，能夠隱約感覺到來自指環的不可思議的力量。

會是這個東西嗎？就這個小東西能夠幫助少女獲得抵抗鏡花水月的力量？想到這，藍染就毫不猶豫地伸手接近境界指環，修長的指尖才落在指環的表面，又被指環散發出的力量燙了手。

他的指尖不由分說就被劃破，鮮血從傷口上汨汨流出，又叫藍染明白，這枚指環，只能夠由他面前的少女佩戴——

他蹙著眉頭，又久違的從狀況上感覺到自己處於“不利”的狀態。

不行，他絕對不能讓面前的少女恢覆意識，更不能讓這枚指環存在於這世上，若有…保管人也必須是他！想到這，藍染就在螢依舊動彈不得的時候就站了起來，並且舉起自己的斬魄刀，眼神陰狠的就要往少女的脖頸上抹去。

只是，就在他手起的瞬間，一陣更為囂張的殺意就從他背後筆直傳來，竟帶給他自己要被刺穿心臟的戰栗感！

是誰？！

藍染就要回頭看去，卻又見一道影子朝著他的連筆直揮來，只聽見“哐啷”的一聲，他臉上的眼睛就被來人誇張的力度直接擊飛，而藍染狼狽地後退一步，視線又和面前優雅俊朗的……黑發丹鳳眼男對上。

只看他手上拿著一柄不知哪來的木刀，深邃的目光不耐煩地看著藍染，敵意顯露無疑。

“晚上好，請問你在對我的東西做什麽？”

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：  明天就回到彭格列繼續撒糖！求留言哇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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